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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综述
一 短时记忆容量(广度)
短时记忆的信息容量可用组块(chunk)作为单位来测量。所谓组块是指人们在过去经验中已变为相当熟悉的一个刺激独立体。如一个字母、一个单词、一个数字、一个成语等。美国心理学家米勒(G.A.Miller,1956)发表一篇论文《神奇的数7加减2:我们加工信息能力的某些限制》,米勒认为短时记忆的信息容量为7±2个组块,这个数量是相对恒定的,这就是短时记忆的组块理论。
米勒的组块理论得到许多研究的支持。西蒙(H.A.Simon,1974)的研究表明,说英语的人阅读一些无关联的词之后能正确回5-7个词,而与词的音节数目无关;人们对短语和句子作为组块的记忆广度略小于词的记忆广度。我国学者喻柏林等(1985)考查汉语语词的短时记忆广度,他们以单音词、双音合成词和四字成语作为材料,所得结果基本符合短时记忆的组块假说(即短时记忆能储存一个固定数目的组块)。张武田等人(1986)的汉字词和英文字的短语短时记忆容量的比较研究也得出相似的结果。
影响短时记忆广度的因素很多。组块的大小、复杂性和熟悉性等都会影响短时记忆的容量。喻伯林等(1985)、张武田等(1986)的研究表明,双音合成词和四字成语的短时记忆容量不如单音词多,而四字成语又不如双音词多;随着组块复杂性的增加短时记忆容量倾向于逐渐降低;高频词的短时记忆容量比低频词多。张武田等(1987,1990)的研究发现汉字词的笔画复杂性对短时记忆保持量有显著影响,笔画复杂性不同的词的识别时间与其记忆保持量有显著负相关。
不同性质的材料短时记忆容量也不同。以汉字、图形、数字、位置等四种性质特征的材料的实验表明,数字类短时记忆容量最大,其次是图形类,再次是汉字类,位置类的短时记忆容量最小。
短时记忆容量也受到主体的知道经济的影响。Chase,Simon(1973)的研究发现,象棋大师、一级棋手和手对于随机摆设棋子的棋盘记忆水平大体一致。如果摆设的棋子是一个真实的棋局,则大师复盘准确性为62%,一级为34%,新手只有185。通过对三位被试各自组块数进行测算,结果,象棋大师、一级棋手和新手在各项实验中的平均组块数分别为7.7、7.5、5.3,每个组块包含的棋了平均数为2.5、2.1和1.9。可见,知识经验越多,不仅应用的组块数,而且每个组块所包含的相应的信息量也越多。
二 短时记忆的编码方式
短时记忆编码方式有听觉(声音)编码、视觉(形状)编码和语义编码。
1.听觉编码
Conrad(1964)的实验为短时记忆的听觉编码提供了有力的证据。他把B、C、P、T、V这五个音近字母,和另外五个音近字母F、M、N、S、X,随时混合,逐个用速示器呈现,每个呈现0.75秒,然后要求被试按原来呈现次序把各字母默写出来,记不清时允许猜写。实验结果表明:各字母尽管是以视觉方式呈现的,但记忆中的混淆次数,将近80%发生在音近字母之间。实验继续下去,则进一步发现,各字母之间混淆的次数分配在视觉呈现和听觉呈现两种条件下相当一致,等级相关达0.64,因而证明短时记忆的编码是以语音听觉占优热的。[9]Conrad认为短时记忆错误的产生是以听觉特征而不是以视觉特征为基础的。即使是视觉呈现的刺激材料,进入短时记忆时发生了形-音转换,其编码仍具有听觉性质。
Posner.M.I(1967,1969)用减法反应时,字母匹配任务研究了短时记忆信息的编码。实验是让被试辨认两个字母是否相同。两个字母都用大写体,如A、A,叫做等同辨认;两个字母一个用大写体,一个用小写体,如A、a,叫做同称辨认(辨认前告诉被试不管字母是大写还是小写)。结果表明,在两个字母同时呈现而让被试进行辨认的情况下,则等同辨认的反应时短;但若使两个字母的呈现时间间隔1-2秒,则等同辨认的优热趋于消失。这表明由瞬间记忆转入短时记忆后,编码的形状(视觉)优势已经让位于语音(听觉)了。这种情况似乎可以说明由主要为视觉的感觉记忆过渡到主要为听觉的语词记忆。[
2.视觉编码
Conrad(1964)的实验有两点值得考虑:一是认为短时记忆听觉编码的存在是以听觉混淆为证据的,而听觉混淆现象也可能是内部言语运动或发音的混淆所致,二是Conrad的实验材料是有利于声音编码的英文字母,因而其短时记忆听觉编码的普遍性受到怀疑。而Posner(1969)的实验也可以说明短时记忆的编码有视觉和听觉编码两个连续阶段,至少在部分时间里,信息在短时记忆中是以视觉编码的。
莫雷(1986)的实验证明了汉字的短时记忆是以形状编码为主。实验者设计了三种类型汉字:第一类型汉字字型较复杂,字义较常用,设想是相对有利于意义编码而不利于形状编码;第二类型汉字字形较简单,但字义较不常用,设想是相对有利于形状编码而不利于意义编码;第三类型汉字则形状较复杂字义较不常用,设想有利于声音编码。实验用信号检测论法研究,结果表明,从总的来看,各类型汉字的再认都是形状噪音产生的干扰作用最大,据此推论,汉字的短时记忆主要采取形状编码。
刘爱伦等(1989)的研究表明,视觉呈现方式下对汉字的回忆成绩明显优于听觉呈现方式下的回忆成绩,并且从听觉呈现转换成视觉呈现是,出现明显的前摄抑制释放。这意味着汉字短时记忆确实存在视觉编码。王乃治(1993)通过对听力正常人与聋人短时记忆的比较研究,结果显示,从两组被试对不同编码维量被强化的相似性字表的短时记忆的比较研究,结果显示,从两组被试对不同编码维量被强化的相似性定表的短时记忆获得最上看,都显示出形义两给编码量在短时记忆加工过程中的作用最强,而音码的作用相对比较弱。其实一些研究(郑涌,1991;彭聃龄等人,1985,1986)也都证明在短时记忆编码过程中视觉编码的存在。
3.语义编码
早期研究认为语义编码是长时记忆的本质特征,但随研究的深入,人们发现短时记忆也有语义编码。Wickens(1970,1972)采用前摄抑制设计,若前后识记材料有意义联系时(字母-字母),表现出前摄抑制的作用,而前后识记材料失去意义联系时(字母-数字),则出现前摄抑制的释放。Wickens还用了各种不同范畴刺激进行实验,如字母 数字、分类词、感觉印象词以及阴性 阳性名词,都获得类似的结果。这表明短时记忆与长时记忆一样,也有语义编码。
国内学者的许多研究也证明了语义编码的存在。喻伯林等(1986)采用中文语词材料,在控制被试的输入编码条件下发现,语义信息也能和语音信息一样在短时记忆中得到储存和提取,而且语义编码比语音编码有更好的回忆成绩。莫雷(1986)和王乃怡(1993)的研究也都反映出语义编码在短时记忆中的作用。其它一些研究(黄英,1991;张武田,1990)也为短时记忆的语义编码提供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