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六月,我计划在瑞典和嘉瓦仁波且进行一次公共对话,这机会使我得以向读者们介绍当今的治疗,这其中一部分是关于西藏中认知治疗成分和一些新近的心理研究的关系,如注意训练、认知治疗中的意识化、行为治疗中的冥想等研究。
如Matthieu Ricard,一个佛教僧侣,所描述,佛教至少有两个方面与认知治疗有关。首先,它们共同的目的是去除人类精神上的痛苦,诸如狂乱,愤怒,敌意,傲慢,无知,错觉,痛苦的猜疑,而代之以平静、同情和安宁。第二,冥想技术的应用旨在于减少精神上的痛苦,冥想中的暗示可减少顽固的中心的执着。
我们可以设想自我热衷有三个层面。第一,在外观症状上,无端的混乱、郁闷担忧以及沉思,是对身体感觉和对自我价值及问题的的自我关注。第二层面上来讲,是关于某些事件的意义。最后一个层面,是对那些以自己的目标为最高级,甚至损害到别人(别人仿佛是为他们服务的)的人而言的。典型地,那些精神病患者为这些被强化了自我关注的层面提供了证明:他们的注意力被固定于自己的内部经验上,把不相干的事情和自己联系起来,只专注于自己的意愿和需要方面。当然,正常的人也常常显示类似的自我中心,佛教和或多或少地想要减少人们的这一特征。
认知治疗最初的概念来自于对精神病患者的观察。早期的研究描绘了病人自我中心的思维方式。我们发现病人们对事件赋予了夸张的个人化意义,这些意义包括夸张的个人危险感、不充足和拒绝。他们的注意力高度选择化,并排除那些与这些意义不一致的信息。的病人只看到危险,的病人只看到失落。由于对错误认知的过分关注和客观性的缺乏,他们对于发生的事情认识有偏,因而倾向于焦虑、抑郁、社交恐怖,或其他的异常。稍后,我们发现,一些特别关注自己身体的人会导向心理恐慌或疑病。
对于人们对内部、外部事件的过分反应,更精确的微分析应用于常生活以及精神病理学,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1.个体在某内部、外部情境下会飞快地(毫秒)地评估:这对我是好的?坏的?这初始的评估是如此飞快,以致于个体根本意识不到。
2.初始评估被飞快地重新评估,然后衷减。
3.或者,是否,刺激撞击了个体的自我信念集合,或者,个体的信息加工程序进入了自我中心的范式,然后,更精细的分析会出现。
4.第二步,更精细评估被再评估(或重新构造),如果确定是错的或者不相干的,那些信息就被放弃或压抑了。
5.如果进入更精细程序加工,可能导致有偏差的结论,如概括化,或?atastrophizing?.
Matthieu Ricard也为大部分痛苦描绘了其认知模型:
愤怒和敌意:1.个体在瞬时觉察到被另一人被侵犯、被威胁、被贬低。2.这初始的反应由对方引起,也由个体感到被不公正对待的归因所引发.3.接下来就是愤怒和报复的冲动.4.当个体有了被别人或一个群体不公正对待的持续感觉时,敌人的形成了.
傲慢:产生于个体的态度,如认为自己是一个特殊的人或有资格得到特权.
错觉:来自于个体的一些突出的信念集合,这些信念会使他们在某些情境中过度反应。当那些信念特别强烈时,他们会表现得象精神病患者般异常。这些举止的出现是缘于信息加工过程中,那些价值微小、不相关的信息的价值被过多地考虑、夸大了。
依赖或成瘾(attachment or
craving):从生理反应的刺激评估方面进行分析。序列如下:1.个体体验到了特别的感觉(悲伤或得意),或者处于某种特别的情境下(如有人在吸烟或得到一台新彩电)。2.这刺激他去做一个事情平衡这些感觉,如狂食、购物等。3.在成瘾的情况下,即便个体知道那是不对的,他也会去做。
认知治疗策略
认知治疗步骤包括三个相关的过程:隔离(distancing),重构,拆卸。通过识别其有问题的、自动化的想法(第一第二步评估),可评估个体对所发生的事件是否有合理的解释(通过检查其证据,考虑多种解释,检查其下结论的逻辑)。我们通常把这一过程叫隔离。确定了个体有不合理解释后,就可以把精力集中于最合理、逻辑的信念上(重构)。
这一过程的终极目标是客观解释的能力,而非个人化(他不是不理睬我,只是想着妻子?生病了?个人化的含义的不再重要,即拆卸:思维方式的再定位。当夸大的自我关注的想法开始松动,病人就有能力体验理解、、同情,不再只是不合情理地愤怒、担心和自我贬抑。换句话说,当他们的注意力从自我关注的捆绑中解脱,他们的资源会被利用于社会性活动和具体的任务中。
近年来,更具创新性的技术加入到认知治疗中,这是British的研究者包括David M. Clark、Anke Ehlers以及Adrian
。在Clark-Ehlers的工作中,使社交恐惧症患者更努力、更有意地关注别人或别的环境刺激,在Well
的研究中,对恐惧和慢性的抑郁,通过听觉集中来进行注意力训练。
这些新的方法当然可归于认知方法的范畴,因为这基础于认知治疗理论,削弱无用的紊乱的信念,加强执行的功能,这样注意力就可被从自我关注中分散,并被重新分配——这便是拆卸。这一过程可与佛教冥想中的“点观照”(one
point
concentration)相比较,不过,在超越性和意识化(mindfulness)方面不同,这个更被动。在所有意识化的过程中,个体被指导只简单地认可意识(consciousness)的流动,不要试图评估其正确与否。这一过程,看起来与认知治疗中的隔离技术相似,把思想看作精神的产物而不一定是事实的显现。在注意力训练中,更进一步,那些想法被看作噪声而不被理睬。如Mindfulness-Based
CT一般支持使用意识化策略的疗法如Dialectic Behavior Therapy, Acceptance and Commitment
Therapy其方法然与CT的不同,CT的重点在于紊乱认知的改变。
佛教与CT的另一共同领域是对痛苦的信念。认知治疗方法已被症明可以减轻各种心理异常的痛苦,最近的研究中,Tom Sensky and his colleagues
in
London对那些相当痛苦、有压力的失去能力的慢性病人进行了研究。跟踪研究表明,病人对疾病的态度和对疾病客观反映的能力与其体验到痛苦的程度相关。特别地,了解疾病与发现疾病中积极的因素与其感受到的压力呈现负相关。越接受其疾病并决定继续生活的病人,越能够感恩于家人和朋友,并更加地同情那些受苦的人。
因此,认知治疗通过在三个层面努力以达到减少敌意、沉溺、傲慢等佛教目标:第一,认识和重建其导致焦虑、愤怒、悲哀的有偏的自我指向的信念。第二,减少其固着于自己感情、渴望、思想的注意力,最后,评估与修正其无益的态度。认知治疗整合了几项技术:提高注意力的控制,重构,采用更多建设性的态度。佛教中的精神过程包括隔离和拆卸,其最终目标是痛苦的减少,自由的增加,用理解、共情、同情与别人发生联系的能力的增加。
佛教与认知治疗 ——今日之认知治疗 2005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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