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伯曼 (John
)博士,享誉国际的作者、师和教育家。20年来,约翰·伯曼和他的妻子一道,致力于在全世界范围内推广和应用模式,用他的话来说,他已经“活出了萨提亚”。在2005年首次造访中国DA陆以后,于2006年6月再次来到北京,为专业的心理工作者举行前后为期16天的萨提亚短期培训课程。
看约翰·伯曼一对一辅导的示范工作,常常让人惊叹于他的洞察力、与当事人同在的慈悲、以及其"大象无形"般的高超技巧,他简直把心理咨询工作变成了一门艺术。
课间,《智地》杂志对约翰进行了访问。
智地:据我所知,你是公认的的发明人,我想了解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况是怎样的。
John:其实这不是真的,我并没有发明冰山理论。实际上是,维吉尼亚middot;萨提亚女士早在 1972年,《家庭如何塑造人》(People Making
)一书中就提到过"冰山",我并没有发明它,我只是拿了她的想法,并发展了这个想法。萨提亚有很多的想法,太广了,但没有进一步地完善。我做的只是采纳了她众多的想法,并进一步地发展完善。我想,人们一直认为是我发明了冰山理论,是因为我住在温尼伯(Winnipeg),那里很冷,零下三十度,所以,人家就开玩笑地说我懂得很多冰山的门道,人们笑我是"冰山人"。(笑)
智地:按照我的理解,人们的这个误解可能还来自于,你总结了很多的传统的心理学的不同的学派,比如说,行为学派、认知学派等等,请问你是不是在这个基础上来发展萨提亚的模式的?或者说,萨提亚模式整合了诸多的心理学流派?
John:可以说,萨提亚在实践中整合应用了各个学派的东西,但她并没有标识出来。我把其他理论整合进来,并标识了出来。但是,我却得到了很多的声名,我觉得我并不该得的。
智地:哈哈,这也成了你的标识了。
John:哈哈,是啊,在北美是这样,现在,我来了中国,我要打着一面旗帜说,我是那个 "冰山人" 哈哈.
智地:萨提亚模式目前在整个学术界的地位如何?
John:问题不应该是这样。问题应该是,维吉尼亚所创立的这个方法是的一个模式,对于家庭治疗师来说,这是他们的模式,尽管当时这个模式与其他的很多治疗模式都有很大的不同。但是,越来越多的精神科医生也开始用这个模式来做家庭治疗,它虽然不是来自于心理学,但是开始更多地融入到心理学界,这也是我们这些人正在做的工作,我们把它更多地带入到心理学的层面来。很多的心理学家也开始越来越喜欢这个模式,因为它不仅仅只是触及人的行为、情感、认知等单一的层面。
智地: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一个用萨提亚模式来工作的人不一定需要一个心理学的学术背景?
John:是的。很多社工、心理咨询师、治疗师,他们不一定是心理学家,也没有太多的心理学背景,他们在用。对于心理学家来说,他们以前的一些旧东东不是那么好用,他们得找一些更有意思更有用的新东东,这也就是他们为什么对萨提亚模式感兴趣的原因,他们发现,在传统的僵化的心理学之外,有一种比他们有的更好的模式。
智地:这个对于像中国这样一个国家来说是不是一个福音?因为这儿的心理学教育不如欧美国家,很多社工、治疗师也没有办法受到很正规的训练。
John:也许是,也许不是。因为,萨提亚模式看起来非常简单,但你真的要做到像我今天示范的那样,却很不容易,很复杂。对于传统的心理学来说,让人家改变行为,让人家表达自己的,叫人哭一哭,那是很容易就可以做到的,有个两三年(的训练)就行了。但是,萨提亚模式就复杂得多了。所以,我说对萨提亚的学习是渐进式的学习(increase
the learning) ,
意思是要成为一个好的萨提亚治疗师,需要不停地学习。重点是,你可以从萨提亚模式中拿出一小部分来用,而且往往就很管用。比如说,你要拿它来教亲子教育,你就不需要用到"转化"这个部分,而如果你要用它来沟通,你也可以用。萨提亚模式的可爱之处就在于,你不需要了解整体,光是它的部分你就可以用,而且很管用。
智地:就是说,萨提亚模式给我们提供了很多的工具,我们既可以用在我们的日常生活当中,也可以用在我们的治疗工作当中。
John:是的,是的。比如说,要身心一致,与我们的情感联接等等,有很多的部分,你可以应用在任何方面。律师会说,我们可以学会更多地了解客户的需求,以及更能帮助到他们的客户。而生意人会说太棒了,这帮助他们更多地了解别人,更能帮助他们做到一致,等等。他们都不需要知道怎么样做治疗。
智地:说说萨提亚模式在世界各地的发展状况吧。
John:我们在香港、台湾、新加坡都有很长时间的发展,有的超过15年了,在韩国短一点,也有7年了,还有泰国、中国DA陆,这些都是亚洲国家和地区;在北美是美国和加拿大,在欧洲目前有三个国家,捷克共和国、斯洛伐克以及英国。在这些国家都有培训项目,是我和我太太在做。
智地:哪些地方是政府资助支持的?
John:泰国和新加坡是政府资助的项目。香港的情况不太一样。我是和香港的萨提亚中心以及香港大学一起工作,它们是两个不同的合作。
智地:我注意到很多是亚洲的国家和地区工作,记得你在课上也说过,许多人怀疑萨提亚是不是个中国人。是不是萨提亚重视家庭的思想和东方文化比较接近的缘故?
John:呵,我告诉你一个有趣的故事。当我们去印度的时候,你知道印度人怎么说吗?他们说,萨提亚一定是个印度人!但我告诉他们,萨提亚从来没去过印度。但他们确信她一定是个印度人。我想假如我要是能去科威特的话(实际上加拿大政府不让我们去,因为当地人没法区分加拿大人和美国人),他们也一定会说萨提亚是科威特人。(笑)我想,重要的是,萨提亚提出的问题是个普遍性的问题。当然,另外的一个问题是,我们确实分身乏术了,我们去不了别的国家了。如果我有时间的话,我会愿意去欧洲国家多一点。最近,我答应了要去以色列,那是一个5年前的约定,我不得不去了。
智地:能不能给我讲一下萨提亚国际组织(Avanta Network )的概况?
John: Avanta Network 是一个培训机构。因为当时维吉尼亚middot;萨提亚被很多人提问,她实在是回答不了所有的问题。所以,在1978年,她邀请了一群人来参加她的培训小组。此后,每一年,她都会和他们碰面,一起培训,她也会要求参加者来做一些治疗工作。这就是这个机构的开始。在十年后,也就是1988年,维吉尼亚去世,她把所有的钱都留给了
Avanta,,现在全世界大概共有250个会员。遍布全世界,有不少来自小国家。但这些人多数都已经年纪很大了,他们以前都和萨提亚一起工作或学习过,萨提亚以前总是很亲切叫他们"我的朋友",就像她叫我"我的朋友
John Banmen "。这些老人有的像玛丽亚middot;葛茉莉(Maria Gomori),86岁了,简middot;戈本(Jane Gerber)
86岁,还有其他的有九十多岁的,有一些人已经去世了。我算是年轻的,但我需要再招募年轻的了。我已经连任了三届九年的董事,可能还会任另一届的董事。
智地:能不能讲讲最初是什么样的动机让你参加到这个组织里?
John:这里面有一个很有趣的故事。我上研究生的时候,我的专业方向是-卡尔 middot;
。在那一年的九月我毕业了。下一年的一月份,我遇到了维吉尼亚middot;萨提亚。她所做的事情是我在研究生学习中完全学不到的,完全不同的,我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而她和我之间,也产生了很大的内在联结感,她说,我们在前世就生活在一起,我们前世就在一起工作过,所以,我就开始跟她一起工作和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