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格与S. Spielrein的爱

发布时间:2019-04-05 22:39:13   来源: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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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tre freud et jung: Sabina Spielrein 》(佛洛依德与荣格之间:Sabina Spielrein)一书编者:Michel Guibal先生在四川大学讲座片段
 


举个荣格的例子,Schreber 的个案是由荣格介绍给弗洛伊德的,当时荣格在瑞士的一个很有名的精神病院工作。1906年 S. Spielrein 到了瑞士,荣格作为医生照顾她,这时他发现了弗洛伊德,试图用自由联想的方法治疗她,在这个过程中他爱上了 S. Spielrein。1916 年的时候 S. Spielrein 离开荣格去了弗洛伊德那。和 S. Spielrein 的分离给了荣格很大的痛苦,有种危机,他觉得神对他说话,就写了一篇文章,人们一直没懂这篇文章。也许是通过这篇文章他离开了这个危机,后来人们认为当时荣格处在精神病的状态,荣格自己说是和自己的无意识的相遇。可以看到荣格和无意识的相遇起源于和 S. Spielrein 的爱的相遇,这种爱让他变得疯狂,类似昨天晚上我见到姑娘和她妈妈的相遇一样。精神病医生觉得荣格当时就是个精神病,但荣格已经接受了精神分析,说自己是和无意识相遇,而无意识的相遇和爱的相遇联在一起。我现在在讲的时候类似于在做精神分析,你们类似我的分析家。荣格在另外一篇文章中说无意识是结构化的,但是不像拉康那样说像语言一样结构化的。通过他自己的讨论我们可以补充说这个无意识是像神话那样结构话的。这是荣格和弗洛伊德的差别,弗洛伊德说要通过精神分析征服神话学。当荣格说“我和无意识相遇”,实际上说的是和一个结构化的无意识相遇,指的是和俄国姑娘相遇,就是和像神话那样结构化的无意识相遇。精神分析不说单独的个人是妄想狂或精神病,当时荣格是因为这个相遇才处在危机中。

我的观点是没有一个单独的个人是妄想狂或精神病。我对 S. Spielrein 做了很多研究,她去找弗洛伊德的时候很渴望要个荣格的孩子,说了一些话。荣格当时说那个女的是精神病,说的都是假的,我和她没有关系。因为引起了公众的抗议,类似现在的性丑闻,荣格想说自己清白就说 S. Spielrein 是精神病。弗洛伊德刚开始也不清楚,后来从分析中知道确实她爱荣格,也和荣格有性关系。把“ S. Spielrein ”这个名字切开,“spiel” 在意第绪语中是在恰当的声调中做游戏的意思,“spiel”如果写成德文也是耍的意思,“rein”是纯粹的意思,这个有双重意思,有总是诱惑人的意思。名字本来就是诱惑的意思,所以荣格也被诱惑。她本人是犹太人,就被纳粹杀了。如果我们仅仅考虑她的名字“诱惑”,和纳粹那的命运就不一样了。不能根据类型说她是精神病患者或犹太人,应该更多的考虑她自己的名字,S. Spielrein 有诱惑人的意义在里面。她本人是个音乐家,她的女儿是个很有名的小提琴家,她成了第一个女精神分析家。因为她的名字——在恰当的声调中做游戏,她发现了婴儿的语言ma、pa,也许和这个有关系。如果我们说她是精神病,她是犹太人,这时她就是被纳粹清洗的对象。如果从姓名考虑就不一样了,因为和弗洛伊德相遇成为精神分析家,对语言的诞生提出了新的解释,和语言学家有很好的关系,也是皮亚杰的分析家,她的名字给她的命运和她作为犹太人的一份子以及精神病患者给她的命运不一样。荣格离开严重的危机写了很多书,也许我们不同意他的观点,但是可以和他讨论,如果把他归为精神病患者就没办法讨论了。

希望大家注意。每个人都是独特的,他是某个先生,某个女士,某个小姐。这让我想起曾经讲到的例子,在北京田惠萍的星星雨遇到的孩子,他的母亲问我孤独症怎么办,我对她说:“你的孩子不叫孤独症,你的孩子应该叫什么名字?”她就说了名字。我们可以看到命名的时候就有个历史,马上就遇到了这个历史,这个孩子本身不叫孤独症,叫钱某某。中国的父母、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给他取名字就代表了独特的东西,而在西方名字就没什么意思,在某种程度上你们中国人更有运气,可以通过名字的分析进入他的独特历史。在西方可以看到姓是有意思的,她诱惑了荣格,她成为音乐家,对婴儿的语言有个发明,这些和她的姓有关联,通过她的姓进入了她的历史。如果我们仅仅说她是精神病,她是犹太人等于我们什么都没说。因为你们有些人要到精神病院工作,要注意你们不是和精神病人工作,你们是和被精神病医生命名为精神病的人工作,从一个精神分析的立场要知道和我工作的人姓什么、名什么,他是具体的独特的,而不是像精神病医生那样说他是个精神病。我们可以在精神分析中说神经症的或精神病的,这是没什么意义的。更有意义的是转移,存在着分析家和分析者之间的转移,是个爱和欲望的转移,我们可以说是个神经症性的转移或精神病性的转移。转移类似于在荣格和Spielrein之间发生的转移,通过转移重复了童年的经历,这样才有可能从被语言耍的状态到耍语言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