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精神分析在大学中的教学的可行性这个问题可以从两个方面讨论:那就是精神分析方面和大学方面。
(1) 大学课程当中的精神分析部分毫无疑问会受到每一个精神分析家满意地关注。同时,很明显,把精神分析家分配到大学里面这对他自己没有任何损失。对于在理论问题方面他需要的知识,他都能从这个主题的文献中获得,而且在精神分析团体的学术会议上,分析家可以将这些问题深入研究以及以个人的身份与那些更加资深的成员接触。关注到临床实践经验方面,精神分析家除了从他自己的个人分析中收获经验以外,他还能通过实施治疗来获得,这种治疗能够提供一个让他接受那些被认证的精神分析家的的机会。
事实上,像这样一种组织的存在完全是由于精神分析被大学所排斥在外。因此很明显的是,只要这种排斥还存在,那么这种组织就还要继续发挥它的效用。
(2) 仅仅就大学方面而言,问题取决于他们是否愿意肯定精神分析在训练医生和科学家的过程中的价值。如果这一点能做到,那么进一步的问题就是,精神分析如何融入普通的教育框架。
精神分析对于整个医学和学术训练的重要性基于以下几个事实:
(a)这种训练在最近的十几年里已经受到了无可厚非的批评,因为一方面它使得学生们转而都进入了解剖学,物理学和化学领域。虽然这样失败,但在另一方面,对于生命机能中的心理因素的重要性以及疾病和对此的治疗中的心理因素的重要性,这些对于学生来说又是很明确的。在内科医生们那里,这种医学教育的缺点成了一个无法容忍的盲点。这种医学教育的缺点不但表现为对于人类生活中那些最吸引人的问题毫无兴趣,不论是健康还是疾病,在医生们给病人的治疗,它只提供了一个笨拙的技术。如此一来,甚至那些庸医和“巫医”的治疗都比他们的有用。
这明显的缺陷导致一段时间之前,只能在大学课程中加入一些医学心理学的讲座。但只要这些讲座是基于学院派心理学和实验心理学(他们只处理细节的问题)的理论,那么这就无法满足学生训练的要求,也不能让他们去接近一般生活中的问题和他们的那些专业问题。因为这些原因,因此医学心理学没能在大学课程中占有一个稳定的地位。
另一方面,精神分析的课程当然就可以满足这些要求。在正式的精神分析课程之前,还需要一门导论性质的课程,这门课程要介绍精神和物质生命之间的联系(这是所有种类的基础),它还要描述不同的催眠暗示的程序,然后最终揭示精神分析是如何将成为那些更早的心理治疗方法的结果和顶点的。事实上,精神分析比起其他任何一种体系,在教授医学生心理学方面都更加适合。
(b)精神分析的另一项功能就是为的研究做准备。在这一点上,就目前来看,精神病学的特点仅仅是描述性的,它只教学生认识一系列的病理性的存在,使得他们区分能哪些是无法治愈的,哪些是有社会危害的。它与其他医学分支的唯一联系就在于组织病因学,而那建立在解剖学研究成果之上;但是精神病学在对事实观察之上没有提供哪怕一点点理解。这样的理解只有深度心理学可以提供。
据我所知,在美国,人们已经认识到精神分析(在深度心理学上的第一次尝试)成功地深入到了在精神病学里面还是未被探索过的领域。在那个国家,许多医学院已经开设了精神分析的课程,并将之作为学习精神病学的入门。
精神分析的教学必须经历两个阶段:一门为所有的医学生开设的基础课程,还有一门为精神病学家开设的专门课程。
(c)在研究心理过程和智力功能的时候,精神分析有一套属于自己的特殊方法。而这种方法的应用则不应该局限在心理疾病的领域,而也要扩展到解决艺术,哲学和问题这些方面。在这一方面,精神分析已经在一些学科,比如文学史,神话学,文明史和宗教哲学等方面带来许多新的观点。如此,一般的精神分析课程就应该也向学习这些学科的学生们开放。精神分析就好像给这些其他学科的发展施了肥料,在文化领域的意义上,这肥料的效果是有助于在医学科学和哲学与艺术领域的知识这两者之间,形成一个更加紧密的联系。
综上所述,这也许只是宣称说一所大学将精神分析教学列入它的课程表只是为了获益。这种课程实际上只能通过一种教条性的和批判性的方式,通过理论讲解来教授;因为这些课程只能提供一个很受限制的机会来展示实际操作和实践。为了研究的目的,对于一个精神分析教师来说,能接触到医院门诊部以“”患者这种形式提供的材料就足够了。对于精神分析派的医师来说,精神科也是可以利用的。
最后,我们要想到一个反对意见。那就是按照以上几点,医学生依然无法完全学习到精神分析。如果我们想到实际的精神分析实践,就会知道这的确是对的。但是只是为了在我们考虑之内的目的,如果一个学生能掌握精神分析的大概知识并且从中有所收获,那么这就足够了。毕竟,大学的训练可不能让一个医学生成为一个熟练的外科医生;每一个选择外科学作为职业的医生都无法避免地要在医院的外科部门工作几年,以此来作为进一步的训练。www.nmgpsy.com内蒙古心理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