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到我们对其父的看法是何等不同,其作法便不会令人感到惊异了。对荣格的家庭生活我知之甚少,只知道对他来说对是十分幸福而充满意趣的。本书完全从我本人的观点出发而写成,这也即是他的学生们的观点,他们有权从之外的角度来看待他。
在《回忆、梦、思考》中,荣格所写的几乎全部是他的内心生活,对他而言,这比任何外界活动都更有意义的多。有关他内心生活的方面的话题也正是他几乎每次与我交谈的内容。我努力想要遵循着他的人生道路,按年月顺序展示出他是如何首先体验了他的心理学,并在很久以后才把他所体验到的东西用语言系统地阐述出来的。
荣格常说,我与他的共同基础是我对心理的完整性--正如他所说的--在个体化进程中的心理完整性的极大兴趣。所以,我试图使这部书贯穿始终地、突出地反映荣格本人内心的这种发展过程。但是,他所达到的完整程度是那样超乎寻常,他所经历过的、所有可能的方面的生活是如此丰富,因此,任何一本有关他的书都使这种愿望难以实现,即使是写上十部书,也只是挂一漏万、凤毛麟角。
我也竭力想将那些资料记录下来,否则它们将会随我一同逝去。这便是我写作的动机,它激励着我写下了许多大概是年代过早而未曾发表过的东西,其中包括了我所了解的有关荣格与托尼·沃尔夫(Toni
Wolff)之间长期友谊的内容。关于这种关系,竟然有着许多流言蜚语,为此,我觉得我应当将真实的情况披露于世。也许,我是尚且在世的、从三位当事人口中听到过这些事情的人之一。这三位即是:托尼·沃尔夫、埃玛·荣格(Emma
Jung)及荣格本人。保罗·罗森(Paul Roazen)所著《弗洛伊德与托斯克》(《兄弟动物》,阿尔弗来德·A·诺普夫有限公司,纽约,1969年,第165页)一书中也曾提及了这种关系。
由于同样的原因,我也承担了这件与我并不相宜的工作,即详细地探究有关"荣格是个纳粹"这荒谬可笑却竟然流传很久的谣言。我曾在库斯那赫特住过,从纳粹开始兴起直到其最终垮台,我曾频繁地与荣格会面。这只是他常与我讨论的、有关外界的极少话题之一。所以,我觉得自己还担负着见证人的责任。
我已做了多次必要的重申,特别是在前面的几章里,在《回忆、梦、思考》里,这些已经有所描述。这是荣格生活的一部分,这时他是很重要的,其中的大部分,我都在他撰写自己的回忆录很久以前就听他谈起过。我试图从一种略显不同的立场出发,来表达有关这些方面的许多内容,而且--尽管我尽了一切努力来使其明白易懂、一目了然--我已为《回忆》增添了更为详尽的内容。许多人已读过那部书,而且它将永远是有关荣格的最深邃而又最真实可靠的源泉。
我最感谢的人当属已故的艾斯特·哈丁(Esther Harding),她曾建议我撰写这部书。如果不是她的积极倡导,我绝不敢考虑去冒这样的风险。我能有幸完成这部书稿,还应归功于巴得·拉盖兹的雨果·考赫(Hugo
Koch)博士颇有见地的指教。我还要感谢皮特·伯克豪瑟(Peter Birkhauser),他在巴塞尔大学预料和本科费心地为我做了许多咨询工作,而且慷慨提供了有关其岳父、荣格一生的好友阿尔伯特·奥利(Albert
Oeri)的资料。我也要感谢尤娜·托玛斯(Una Thomas),她不辞劳苦地为几乎全部手稿打字,做了最为有益的工作。
特别要感谢玛丽一路易斯·冯·弗朗兹(Marie-Louise von Franz)和沃朗·布鲁克斯(Vernon
Brooks)。前者不仅为我提供了一份荣格论同时性的文章的精辟概要,而且以难以计算的其他各种方式始终如一地帮助我。沃农·布鲁克斯则在暑假期间将全书阅读了两遍,并承担了大量的通篇修改工作。他具有能使语言更加优美顺畅而又无损原义的天赋,本书在很大程度上应归功于他。
芭芭拉·汉娜
波林根,197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