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岁:幼儿期生殖器性欲(情结)阶段
作者:Christine Gerstenfeld
学家所提出的发育概念中的“恋母情结”是人类学、人种学及其他文化相关学科最为关注及探讨最多的话题。这可能是由于这个概念解释了这个阶段的孩子与父母每日遭遇到的渴望(包括:爱的动力性冲突、欲望、嫉妒、攻击及谋杀愿望等)经常对不同文化背景下的神话及艺术有所启示的原因。依据分析学派的观点,这个概念更多地强调性发育(生殖器)或这个充满冲突的阶段所特有的心理成熟(三元关系)的重要性。
不要孤立地看性心理阶段,这点是非常重要的。我们应该时刻记住:早期的发育阶段(尤其是婴幼儿早期的情感依附的性质)极大地影响了本阶段发育的强度及结果,这也正是我们即将要讨论的。
让我们先从认识4-6岁的身体、认知及的发育特征开始:我们可以看到一个感觉——运动已经初步发育的小男孩或小女孩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功能;这个阶段的儿童已经掌握了语言及符号的功能,他们有时甚至能够辨认字母或进行计算;他们已经能够识别性别(大约2-3岁时始);区分现实与幻想的能力在不断加强;他们已经能够内化许多客体,并有了更多容受分离的经验。无疑,他们已经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形成了一定的性情特征,并具有较强的自主性。可以这么讲:这像是一种“想象的”成熟。因此,这个阶段的心理冲突对儿童而言是特别巨大的考验,会产生痛苦的受挫。
让我们聆听对男生恋母情结(又称“情结”)的描述,让我们顺着他的思路进入角色(若是女生则以相反的方式思考):
●以下是对男生此阶段心理过程的简要描述。在心理发育的早期小男孩会产生对其母亲的客体投注(object-cathexis,CG,即将力比多能量投注于某客体身上),最初的这种投注与母亲的乳房有关,也是情感依附模型(即儿童对某一令其感到安全的客体的爱并依赖于它,CG)中客体选择的原型;此阶段男孩则是通过认同父亲来处理与父亲的关系。一段时间内,恋母与仿父这两种关系并行发展,直到男孩对母亲的性欲望更加强烈、父亲被认为是他跟母亲关系的障碍,恋母情结由此开始。因此男孩对父亲的感受是矛盾的,这种从早期认同阶段就与生俱来的矛盾情感逐渐表现地明显起来。男孩对父亲矛盾的态度以及希望单独与母亲维持一种爱的关系可以简单地概括为男孩的恋母情结((1923) The Ego and the Id, Chapter III)。
1897年,弗洛伊德通过分析后得出以上的结论,弗洛伊德从公元前425年希腊悲剧诗人sophocles所写的《俄狄浦斯的悲剧》(thetragedy of Oedipus)中受到启示,并将这种情感冲突命名为“俄狄浦斯情结”(Oedipuscomplex)。在欧洲文化中,这个源于许多古老民间传说的故事已经变得有几分悲剧的色彩(见附件)。弗洛伊德以婴幼儿时期的幻想与2500年前的戏剧情节的相似性来断言心理冲突的普遍性似乎是狂妄的,精神分析学家也经常为此而受到批评。然而,通过对人类早期的“文化化石”即不同人类文化中神话故事所进行的一项研究显示:乱伦和家族三元关系中的谋杀性竞争对抗是不同文化中较普遍的主题,仅有些许细微差别。例如,MingDong Gu认为: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恋母情结已经被转化为传统的孝道观念(filialpiety complex);他指出:中的恋母情结受儒家思想影响而有所改变,以父母希望子女孝敬及子女需要承担孝敬父母的责任这样一种隐蔽的形式而存在(Gu,2006)。
我们如何理解弗洛伊德所谓的男孩对母亲的性欲望更加强烈呢?男孩真的地想要与母亲发生***吗?我们能否藉由儿童经常说的“我想与我的母亲/父亲结婚”这句话来作此假设呢?显然,这不可能完全正确,因为绝大多数儿童身甚至并不懂得何谓性。某些人确实清晰地回忆起自己对父母的生殖器性渴望,但这通常发生在大龄的儿童(Friday1973, 1980)。我们可以推断儿童的性欲望是后天逐渐习得的:父母间的特殊关系及他们做的事情使儿童感觉自己是多余的,并且感觉因为自己年幼而受到排斥(原始情景,primalscene)。依据儿童发育水平的不同,儿童对父母夜晚在床上做什么事情可能会做出非常荒谬的幻想(原始情景幻想,primalscene phantasies)。
对父母性生活的幻想举例。例如:(A)一名患者回忆起自己五岁时和父亲、哥哥扮演《牛仔和印第安人》(cowboysand Indians)的情景,他发现象马一样被栓着和骑着的想法令他性兴奋。他想他以前可能在农村见过马的***过程,他记起他曾希望父母“骑”他,并遭到嫉妒,因为哥哥总是被父母选做马骑。他用这个想象来手淫,直到9岁左右。这一“骑跨”活动并不与任何意识的插入或被插入幻想有关联。
另一个让人更加烦扰的案例(B)。一位妇女回忆起自己4岁时看到电视上的残忍的情景后阴蒂兴奋的感觉,之后几年她不断地手淫,同时幻想着自己被鞭打甚至被杀害。 因此,男孩与女孩都“在某种程度上想性占有”一方父母,并对另一方父母形成明显的敌意。但是,在儿童的精神世界里,那竞争对抗的父母之一方已经成为其非常重要的内部客体,因此,孩子会为这种对至爱双亲之一的对抗情结而非常痛苦。这些戏剧性的情绪为何会在我们的精神世界里存在?要回答这个问题,我们要看看生殖器阶段需要完成哪些准备任务,也只有当我们了解了以后,我们才能真正意识到这些任务是多么地艰难、并且为何一直未被充分地完成。
俄狄浦斯冲突解决的心理意义
在精神分析理论中,存在一个心理成熟的基本原则,即把握内心冲突会引起结构变化上的获益。因此,解决俄狄浦斯情结的冲突可以认为产生了新的心理能力。
为了解决冲突,个人必须面对一个痛苦的丧失,同时也要面对自恋受害:放弃占有性的情欲愿望以及放弃占有一种排他关系的感觉。弗洛伊德解释说,失去一个客体可以通过认同该客体来克服。使用这个词语同样正确:内化或内摄对象。“内化”、“内摄”、“认同”这几个概念往往被弗洛伊德和后来的作者交替使用。虽然许多作者试图去作一厘清,但都没有成功。基本上在这几个词语间有下列差异:“内化、内摄”强调讲一个客体吸收到某人的内在世界(不一定要认同该客体),“认同”更多强调的是试图变得像内化或内摄的客体。当然,内化和认同自出生就是不断进行着的,但是俄狄浦斯冲突的解决被认为是成熟过程中的一个特殊阶段。
因为俄狄浦斯冲突既包括“积极的”部分,也包括“消极的”部分,结果,“内在的父母客体”都会受到威胁而失去,所以都藉由认同来获得“挽救”。因此,俄狄浦斯冲突的结果就是认同父母双方。例如,弗洛伊德描述一个男孩可能会认同他的父亲,从而提高他的阳刚之气,但是也可能会认同他的母亲,这就会形成他“的一面”,反之亦用于女孩。内化父母对于孩子性格的形成有着重要的作用。通过对父母的认同,孩子获得了理想自我。父母的爱或惩罚将成为孩子良心的一部分,赞成或反对他(早期超我结构的合并和群体道德标准的获得)。然后孩子利用内化的父母作为压抑欲望的内心力量源泉。通过延迟满足性欲望至,孩子获得了升华的能力。
孩子也会内化父母的关系。这被认为是获得“成熟的三元之爱”的一个重要步骤。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一个人爱着某人,并容许和接受那个人和另外一个人(即第三方)有着重要并独立的关系。因此,个体要意识到任何一种排他性的爱都是不可能的,因为在任何一种关系中总会有第三方需要分享部分情感。孩子既要学会爱他的父母,同时也要学会与父母有一个独立的关系,以及允许父母有他们自己独立的关系。因此,三元关系能力自然也就包括一种容忍被至爱排除在某种有意义的关系之外的能力。
当然,容忍“第三方”的能力在性关系中则是严格限制的,也并不令人意外,因为这是生物进化的基石。这种内在三元关系的成熟常常能够跨越强有力的生物或文化约束,则更是令人称奇,例如,某人能够在某种程度上容忍自己爱的伴侣和另一个人相爱或发生性关系,而不感觉失去对此伴侣的爱,也不中断他们之间的关系。
在这个年龄段,父母能够通过容忍自己的感觉而不报复、羞辱或轻视孩子来帮助孩子。非常重要的是父母保护他们自己的关系而不受孩子侵犯。这样,在童年时期获得了“足够好的”三元关系能力的父母将不会把孩子引入到一种公然的排他关系中,也不会把孩子引入到一种俄狄浦斯成功的幻想中。一般来说,精神分析理论更强调父亲在三元关系中作用,即保护男孩避免与母亲过于亲密、产生潜在的乱伦关系,或者引导女孩避免与母亲过于亲密产生潜在的共生认同(从两性最初都认为和母亲同性别来看,这似乎是有效,但或许未考虑到恋童癖以及儿童性虐待作为一种心理倾向,主要施暴者是男性)。
父母双方均允许孩子自出生后就发展和另一方父母或者和他人的密切关系(“早期三角关系”)对于俄狄浦斯冲突的成功解决是至关重要的。三元关系能力是一种在头脑中保持“第三方”存在的内在心理能力,第三方作为某个成分(人、客体、想法)构筑了关系中“排他”(=乱伦)禁止。在治疗关系中它常常是治疗的框架,在治疗师头脑中承担着此项功能。
另一方面,父母能够极大地加剧俄狄浦斯冲突并使其解决变得危险。父母之间可能会出现强烈的嫉妒,孩子的感觉会因父母相应的情感而摆动。拉普朗什甚至说,孩子俄狄浦斯愿望和完全是由父母激发的。杀婴以及成人恋童癖的存在可以认为是他的观点的佐证。他的理论的优势是使我们知道孩子会不断地接受父母欲望的无言信息——就像儿子被允许睡在母亲床边后接收到的信息。这位母亲在夜晚似乎不能成为父亲的爱人和伴侣,而是儿子的爱人和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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